UNCB的大厅
每15秒,基线中都会有一个人失踪。
其中十分之一再也没有被找到。
▸⠀后室的边界:“大厅”
后室阈限空间大系的入口。
生存难度 | 1/5 | 一个相对安全的层级,但由于缺乏资源,在这里生存十分艰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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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体数量 | 1/5 | 虽然数量稀少,但各种各样的流浪生物和异常实体确实在这些大厅里游荡,就像人类一样迷失于此。 |
混沌程度 | 1/5 | 大厅容易发生拼接,常有个体从基线或其他阈限空间违背自己的意愿落入这个现实。 |
巴塞特-弗雷泽指数 | 1/5 | 预计最常见的危险是单纯的疲劳或饥饿,但应始终为其它紧急情况或未记录的危险做好准备。 |

UNCB数据库
阈限空间 逻辑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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阈限空间逻辑记录
前言
迷失灵魂的归宿。现实中故障的终点。我们称这个平行维度的第一个区域为后室。
这是边界,也称为大厅。有时大厅被认为是首个被发现的阈限空间,但我们对它的了解仅限于冰山一角。我们知道大厅很大,大到让人无法理解。我们知道边界有丰富的人类定居历史,尽管它十分荒凉,但稀疏地散布着无数聚居地。我们知道,大厅以非欧几里德的方式扭曲并因此产生了许多分支的阈限空间链。但是,由于这个庞大空间的规模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们非常清楚我们对大厅及其所拥有的奥秘知之甚少。
比拟项目
大厅的组成很简单:铺着潮湿骚臭地毯的平面结构,单调得令人疯狂的黄色,以及以最大功率发出嗡嗡声的荧光灯造成的无尽背景噪音。这是一片广阔的空旷荒漠,吞噬了一切。大厅将它所包含的一切散布到无限的范围内,这里的孤独超出了人类的想象。这是无量宇宙的寂寞,清醒的每分每秒都像是漂浮在星系之间的空间中。
大厅里没有风。没有阳光。空气凝滞,墙壁令人窒息。极其偶尔会有一些不同的东西,但没有任何理由、目的或解释可言,只会进一步让这一现实显得更混沌而神秘。这是一个贴着墙纸的世界,被荧光灯照亮着,让人想起上世纪90年代的办公室,无人维护,任其萎缩腐烂,向外延伸直至永远。
“除了无尽的隔间一无所有,让人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就像一遍又一遍地说一个词,直到它失去所有意义。走了一天还是三天了?你无法判断,因为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灯永远亮着,睡眠只是在疲惫的状态下出现的反应,而不是舒适的休息。
你要去哪里?你可能在绕圈子。人经常这样的,你知道的。蒙住一个人的眼睛,让他直走,你会看到他们永远在绕圈转。饥饿,渺小,可怕的孤独,除了你自己的想法外一无所有。你自己的肉体变得野蛮,暴露在缓慢的腐朽中,每时每刻被强迫着感受它,没有什么能分散一下注意力的。
这才是大厅的恐怖之处。”
——无处可去者,节选自 ‘孤独的阈限空间。’
有些人称它为过渡带。考虑到它似乎只是为了挑战理性而存在,并且一直单调重复至今,这是个合适的名称。但是,这个阈限空间的一些超逻辑特征在贴着墙纸的迷宫中脱颖而出,我们在大厅子层级的记录中对其进行了详细说明。
众所周知,猩红色的有毒地毯液体汇成的海洋延伸到视野边界。有时,地毯下隐藏着被侵蚀得很深的洞穴,人们发现了大片漆黑的区域,那里的荧光灯没有电。一些房间有巨大的圆柱形竖井和镀钢墙壁,达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上下延伸至未知的深度。有些房间十分潮湿,长满了蘑菇和独特的植物群。这些区域为原本平淡无奇的房间增添了一种奇怪的生态感,只有那些探索到大厅深处被遗忘的角落的人才有幸目睹。
▸⠀ 比拟项目是一项重要的工作。UNCB支持对大厅未被记录过的深处的研究和探索。
我们对这个阈限空间了解得越多,就越容易在其中生存。探索这些未知的生物群落固然很危险,但UNCB的未来取决于我们对超出我们理解范围的知识的了解。回到基线的方法可能就潜伏在下一个角落,这促使我们进一步探索边界。探索和回答这些关于我们遇到的新环境的问题,是一种深入我们血液的崇高追求。对于UNCB的新老社区来说,大厅仅仅只是最新的前线。
你可以在这些走廊里永远走下去。
笛卡尔山谷
两个人在无限空间中相遇的机会几乎为零。尽管如此,在大厅中,人类社群的数量却多得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呢?
至于这些社群出现的原因,有很多理论来解释人们是如何违反天文数学上规律互相遇上的。要理解它可能需要深入研究非欧几何的本质,这个阈限空间的迷人特征之一。
存在两种可能的解释。大厅内的空间是扭曲的,就像弯曲的笛卡尔平面上的线一样——或者大厅内的空间是重叠的,在一个区域中实际容纳的空间比逻辑上能容纳的要多。在两种解释中,大厅内的非欧空间都创造了密度更高的和更低的空间。一个区域内容纳的房间多于常理,那这片区域就是容易进入却难以离开的高密度空间。笛卡尔'山谷'的作用类似于时空曲率或大质量体产生的引力。
流浪者自然而然地被吸引到这些区域,因此聚居地在这些空间的中心自发地发展。尽管大型社会绝不可能在这片广阔的阈限空间蓬勃发展,大厅也算不上人口稠密,但在非欧空间凹陷下去的井底,渺小的人类群体就像掉在在巨大干草堆当中的小针一样,零星地散布着。
▸⠀ 最可怕的是,正如迷路的人类能找到路进入笛卡尔山谷一样,大厅中徘徊的实体也是如此。部分出现在聚居地附近的实体可以被人类赶尽杀绝,另一些危害性更大的则会使得山谷无法居住。
边界中的少数聚居地
生物总是会想方设法生存。尽管大厅缺乏维持人类生存的资源,但最顽强的幸存者仍能勉强活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UNCB和其它团体的共同努力,以及一点运气,在大厅中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人类社群。
“没有任何东西被丢弃,因为我们几乎没有多少东西。地毯在我们的小地块周围被撕开,下面只有更多的地毯,但它至少更新一点,不那么骚臭。我们把旧地毯挂起来晾干,然后把它叠起来做床上用品。我们剥掉了附近的墙纸,以标记我们住的地方并制造一点视觉变化。撕下一些墙纸后,我们看到里面是陈旧开裂,因潮湿而变脆的木板,但这足以让我们制作一些基本的家具了。我们会收集我们的垃圾,作为肥料,在几个房间用于种植蘑菇的实验。
一旦蘑菇开始吸引我们称之为飞掠者的小而奇怪的生物,我们就把这个实验场所移到了更远的地方。飞掠者——但我们做了陷阱,它们比蘑菇更好吃。
有一段时间,我们感觉终于又活过来了。”
— Saffron K,节选自'阿尔法基地的建立。'
重要的是要记住,这个阈限空间比地球上的任何国家都要大。它比美国大陆延伸得更远,比欧亚板块还要广阔,并且继续向更远的地方蔓延,延伸到无穷远处。即使说大厅比我们已知的太阳系要大也并不精确,因为无限远比这远得多。即使是大厅内最大的城市也只不过是空间海洋中的一滴水。这使得大厅的人类社群之间相距甚远,大多数人注定永远不会遇见。
除了UNCB以外,后室还存在更多不结盟的独立前哨。聚居地极为罕见,因为被困在大厅里的大多人永远碰不到其他人,过着野蛮而孤独的生活,而一些小家庭形成奇怪的仇外的社群,这种社群最好不要靠近。
在UNCB的影响之外,还有邪教、疯狂的隐士、饥饿的游民和无数其它类型的不幸的穷人,他们靠自己找到的微薄物资苟活。无论社群在UNCB的团结下多么繁荣,仍然总会有如此多迷失的灵魂徘徊在蛮荒的空间里。对未知的一切要警惕,不要轻易相信在大厅深处的疯狂中遇到的任何人。
▸⠀ 有些流浪的人年纪很大了……达到了超自然的程度。后室阈限空间大系通过未知的方式让我们不会老死。有些人已经存活了数百年,在阈限空间呆了这么久之后,他们的人性该打上问号了。
即使边界的环境不宜生存,UNCB聚居地通常在相邻层级中发展得更好。大厅中零星散落着已毁灭的文明的残骸与没有坚持下来的流浪者的尸骨。崩溃的社群的遗迹散落在这个阈限空间,默默讲述着早已被遗忘的破碎故事。许多UNCB殖民地位于直接相连的层级,将大厅用作旅行途径、垃圾处理或物资存储的地方。为了生存,那些选择住在大厅里的人会从相邻的层级中交换物品和资源。通过这种方式,一些人在边界无情的墙纸和地毯之间建造了一些令人惊讶的坚固基地。
一个废弃聚居地的残骸。
连接点
“很容易假设后室的大小是可测量的——可量化的。有限的。可以理解的。但证据表明,恰恰相反。
如果你开始将密室视为超星系团、巨大的吸引子和深不可测的虚空……那么你可能又向现实的疯狂迈进了一步。”
——UNCB档案,'普罗米修斯人的发现报告'
大厅只是后室中众多层级中的第一个。这是一个相互嵌套的无限的分支现实,其个体称为层级。每个层级都通向其它层级,这些层级形成了相互连接的阈限空间链和集群,构成了后室大系的错综网络。
相邻层级
大厅有无数出口,通向大系更深处。它们以三种常见的方式出现:梯度、通道和裂缝,它们散落在单调的黄色迷宫中的神秘角落和开阔的陆地边界上。了解层级连接方式的本质对于了解如何在相邻层级中找到方向以及如何定位自己在后室中的位置至关重要。对于资源匮乏的流浪者而言,认识到出口点可能位于几乎所有地方,可能决定着他们的生死。
层级间常见的连接方式如下:
⤷ 通过膨胀产生的的‘渐变’:
随着时间的推移,相邻的层级可能会相互融合,通过在地理上产生细微的变化来过渡。这些渐变位于层级之间模糊的边界上,随着两个层级的特征的融合,在两个现实之间建立起巨大的桥梁。
⤷ 稳定的‘门户’:
有些层级在某个特定点上相连,就像两边各有一个共同的门,只是门后通向的是另一个现实。门户通常是从一个层级到另一个层级的稳定可靠的单点通道,但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层级中的其它特征。
⤷ 不稳定的‘裂缝’:
不太常见的在层级之间穿梭的方法是通过现实之间自然产生的裂痕,类似于导致人们进入大厅的原因。阈限空间的不稳定区域有时会产生层级之间的裂痕,可能是永久性的,也可能是临时的,可能是单向的,也可能是稳定的双向通道。
后室阈限空间大系内的平行现实以这些物理方式相互连接。
但不要搞错了:出口虽然很多,但仍然分布在无穷大的空间内。有些人在大厅中徘徊了数年甚至一生也从未遇到过进入相邻空间的出口。偶然摸索到渐变或通道的机会非常渺茫。跨越裂痕从数学上来说更加不可能。
▸⠀ 从逻辑上讲,在大厅本身无限大的情况下,不可能有另一个无限大的“相邻”现实与大厅相连。 但就像笛卡尔山谷如何使用非欧几里得几何的特征来扭曲、弯曲和重叠空间一样,因此与边界相邻的层级可以做到。
层级链
详见:层级列表。
一个层级会连接到另一个层级,而后者又连接到下一个层级,逐步深入大系,将无穷多个无限空间依次嵌套在一起,就像门格尔海绵或曼德布罗集一样。
一系列依次连接的层级可以称为 ‘层级链’,并且层级之间的常用道路可以被记录下来,以便在不同层级的人类社群之间建立联系。第一条路径被称为‘量子稳定链’,经过十二个层级,通往被烧毁大都市上帝之眼的废墟。其他层级链向着各自的方向延伸,有些在途中与相邻的链相交,有些则不会。有些相邻的层级目前仍是死胡同,没有已知的出口进入更深的层级。另一些链在一定距离后会回到大厅,在边界的两点之间建立可靠的旅行路径。
比起呆在同一个地方,一些人更适合游牧的生活方式。坚强且经常长途跋涉的的搬运工选择了更孤独的、居无定所的生活方式,他们的存在使各个层级间的交易成为可能。阈限空间是一个广阔且不断扩张的地方,沟通与交流是维持我们人性的锚。搬运工访问各个层级的聚居地,进行物资和信息的贸易交流,以此保持社群间的联系。在许多方面,流浪的搬运工负责UNCB偏远定居点的文明的发展。
可以将层级视为嵌套分形。
进入后室
没有人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后室阈限空间大系是一个空间监狱,通过一种被称为‘拼接’的不可抗力,将丢失的材料以及毫无戒心的人们塞入它的内部。这是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一个漏斗状的虹吸管,它使人们从基线消失并将他们带到这里,来到大厅。每15秒,基线中都会有一个人失踪,其中十分之一再也没有被找到。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从现实中卡出,被拼接到了后室中呢?
“我们想要弄明白的是:是什么将信息与物质从现实输送到阈限空间呢?为什么后室将基线中的物质引入其中?以及,是什么阻止了这种能量双向传播?
理解拼接的原理可能会帮助我们找到回家的路。或者,更甚于此,掌握在所有现实之间旅行的方法。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就值了。”
——UNCB研究中心,
‘揭开现实之间的面纱’
用临床语言来描述:拼接是某物从一个现实瞬间转移到另一个现实的事件。除了极少数例外,它是随机发生的,不以个人意愿为转移。尽管无法解释,但拼接是后室中每一个外来者都经历过的事,由于其奇怪的似曾相识感而产生了许多俗称:切入/切出、调相、 裂缝跳跃、传送等等大量术语来解释这个现象。
拼接发生的原因仍然未知。有些理论认为其原因不唯一,可能从模拟宇宙的结果到临时虫洞,以及介于两者之间的一切原因。但是,有几件事我们是肯定的:第一,边界是一个特殊的阈限空间,它与基线纠缠在一起。后室大系中已知的每一次拼接的目的地均为大厅;第二,此类拼接对经历这个过程的生物有直接的、可观察的影响。
▸⠀ ‘晕拼接’是一系列急性症状,会影响经历拼接的个体。对大多数人来说,从一种现实过渡到另一种现实的过程是不愉快的。从基线到阈限空间之间的运输过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仍不得而知,但该过程可能会导致头晕、呕吐和许多其它不适反应。
一旦意外通过拼接进入到阈限空间,就无法再返回基线了。唯一已知的逃脱方法是冒险深入后室,或者死亡以求解脱。